春天来五指山看木棉(米其凌)
春天来五指山看木棉,或是临河,碧水丹花、动静张弛,红绿配视觉冲击感拉满;或是傍山,水墨雨林映衬他卓尔不群的骄傲;或是登高,如白桦林般的橡胶林,烘托出木棉孤独一抹“雪中血”的肃杀;或是进村,仰视他像刀像剑像戟的铜枝铁干,与像沉重的叹息和英勇火炬般红硕的花朵。木棉树下静坐,一地红花,一样无可奈何,一样零落尘泥,但花落不再是江南温婉的随风飘零、小园乱飞,而是铿锵有力的以头抢地,掷地有声,义无反顾地拥抱大地母亲,绝无拖泥带水,辗转反侧,欲语还休羞,也映射出黎族人朴实、耿直、决绝、热烈的性格。
在五指山工作时间长了,发现黎族村寨的村口,总会有非常高大的木棉树;或是说,在春天里,只要你看到如火炬般的木棉树展现着非凡生命力的地方,树下一定有一个黎语村庄;如果现在没有村子,而木棉树异常古老,说明在解放前刀耕火种的时代,这里曾是“雨林游民”种植过山兰稻的村寨故地。
我的好奇心来了,为什么要种木棉?经向老同志和奥雅(黎族头人)请教,查了些资料,东拼西凑些缘由——木棉树生长速度快、树干挺拔,开花时火红绚烂,花朵硕大,象征着旺盛的生命力与族群繁荣,寄托对村寨人丁兴旺、生活红火的美好愿望。同时,高大醒目的木棉也是辨别方位的标志,直冲云霄的形态使其成为连接天地的象征,村口的木棉树被视为村寨与神灵沟通的媒介,能驱邪避灾,保护村寨平安,阻挡外界的不祥之气。作为雨林的子民,木棉的实用性更是寨子里不可缺少的“黑科技”的原材料,棉絮可用于纺线织布,花朵、树皮和根可入药,有止血、消肿的功效,树干可以制作成独木舟,真是全身都是宝。
现在正是木棉盛开的盛花期,下个周末木棉花花期就过了。心动不如行动,欢迎大家来五指山看木棉。
2025.02.15.